秦修文,就连忙朝着他那个方向跪下,干瘦黝黑的双手紧握在一起,抖抖索索地举在空中,又一下下地俯身下拜,口中念念有词,却不敢大声呼号。

慢慢的,有更多的人发现了秦修文,也看到了老汉的举动,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老汉一起向着秦修文沉默下跪叩拜,一次又一次,一下又一下。

此刻天色愈加阴沉了起来,老天爷似乎嫌这些人还不够凄惨似的,大雨再次倾盆而下,远处轰隆作响,而此处的人却寂静无声,又行止统一地给秦修文下跪磕头。

天地苍茫,山高水远,再往北看就是浩浩汤汤的卫河,没有高楼林立遮挡的小县城外,是那么的空旷,也显得底下的人是那么的渺小,渺小到似乎上天只需要再来几滴雨水,就能将他们淹没。

自古以来,这些老百姓都是顺民,所求不多,只要能吃饱饭那便是国泰民安,只要还有立锥之地,那便能凑合地活下去。

而现在,连那立锥之地也被大雨无情地冲刷过去,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叩拜秦修文,他们那样的乖顺,甚至不敢大声喊出自己的不幸,生怕获取不到父母官的怜悯。

守门的小兵见状也是不忍,壮着胆子道:“大人您看这……要不将他们放进来吧?”

这些人是这两天才陆陆续续聚集到这里的,因为没有文引,小兵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城门,但是今天一早,人已经到了上百之数,里面有些老的老,少的少,实在太过可怜,才禀告了县衙中人来处理。

县丞汪礼远闻言,连忙阻止:“大人,万万不可将他们放进来,此刻咱们自顾不暇,若是把这些流民放了进来,四处几个县的人还不都往我们这里跑?更何况,就算是放了进来,往哪里安置?就算这些人安置的下,再来一千人,两千人,咱们可安置的下?”

汪礼远虽然也知道自己的上峰看着并不像是个有妇人之仁的,但是到底才刚刚弱冠,万一心软了呢?

当官,可不是心软了就能当个好官的。

秦修文皱眉,虽然不喜汪礼远的凉薄冷情,但是他说的居然还真的就是事实!

新乡县算是中县,一个县有十五万人口左右,从外面来的流民,新乡县接收个几百上千可以,可若是接收大几千上万人呢?哪里承受的起?况且县城中本身情况已经不是很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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